藝的技藝與“磨磚作鏡、積雪為糧”
昨天對比《西遊原旨》和《西游記》的文字細節(jié)的差別,來一位朋友說起了眼下茶藝的藝術(shù)水平,我就給他看了《西游記》第八回 的這首詩:
試問禪關(guān),參求無數(shù),往往到頭虛老。
磨磚作鏡,積雪為糧,迷了幾多年少?
毛吞大海,芥納須彌,金色頭陀微笑。
悟時超十地三乘,凝滯了四生六道。
誰聽得絕想崖前,無陰樹下,杜宇一聲春曉?
曹溪路險,鷲嶺云深,此處故人音杳。
千丈冰崖,五葉蓮開,古殿簾垂香裊。
那時節(jié),識破源流,便見龍王三寶。
關(guān)于茶藝,說是技藝或是藝術(shù)都可以,只是不能過于偏執(zhí)于一面,有的人就純粹的當做廣告牌子用了;也有人就一味的執(zhí)著于手法的要求;還有的就迷戀于茶的“大道理”的空談。等等都是愛好無可厚非,但是對于真正的理解、了解、正視茶和茶的文化來說就略有偏頗了。正如詩句中所說:『試問禪關(guān),參求無數(shù),往往到頭虛老』
禪宗之始,是某次釋迦牟尼佛以某一因緣登座,“拈花示眾,人天百萬,悉皆罔措,獨有金色頭陀,破顏微笑。世尊云:‘吾有正法眼藏,涅盤妙心,實相無相,分付摩訶大迦葉’”。然后禪宗在西土代代相傳,至二十八祖達摩,觀“震旦有大乘氣象”,乃渡海東來,是為東土禪宗初祖。至六祖慧能后,禪宗漸弘。六祖曾回答來聽法的神秀法師的弟子說:“汝師戒定慧,接大乘人;吾戒定慧,接最上乘人。悟解不同,見有遲疾。”奈何人心萬象,正如同“月印千江水。前景月不同”。都以一個固有的“專家、學者、或者資料的理論學習”,忘記了這些理論學術(shù)的本來是何處的花,不正是“往往到頭虛老”?
『磨磚作鏡,積雪為糧,迷了幾多年少?』
磨磚作鏡是一個禪宗的典故,《五燈會元》有:『開元中有沙門名“道一”,在衡岳山常習坐禪。南岳懷讓禪師知是法器,往問曰:“大德坐禪圖什么?”一曰:“圖作佛。”師乃取一磚,于彼庵前石上磨。一曰:“磨作什么?”師曰:“磨作鏡。”一曰:“磨磚豈能成鏡耶?”師曰:“磨磚既不成鏡,坐禪豈得成佛?』南岳懷讓大師,為六祖的三位傳法弟子之一,道一大師世人稱馬祖道一,后為懷讓大師的法嗣,大弘禪宗。積雪為糧與磨磚作鏡同意,皆為妄用工夫。少年求道,多有夙因,但若不得其門,徒然玩弄,不入道途。
經(jīng)常會看到“禪茶一位”,在前面已經(jīng)說過出處“農(nóng)禪一味”。茶是理性的,茶是身體力行的,茶的所有的文化和理論跟其他的中國文化是一樣的,都來源于實踐生活的真是行為,不是空頭的想象,或是大談特談理論思想,必須要實踐。對茶的認識和了解必須是明對真實的茶,而不是“別人說”。這是不務(wù)實的虛偽思想,空頭理論,是站不住腳的,可是現(xiàn)在和多人的愛茶和喜歡茶,都是源于特直白的“名、利”所驅(qū)使,這個也沒有錯,就是為了名、利,也該去認真的了解和體會,不要聽想當然的廣告和說教。
沉浸在“他說”和“空談理論”的茶藝和茶文化的學習,就是“磨磚作鏡、積雪為糧”。